【理砂】沉默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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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次告白
OOC归我
有私设
“因为真心本就难以揣测。”
1.
据观测，近日庇尔波因特邻近星球的南极圈内将出现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大范围极光，据记载此等盛景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两个琥珀纪以前。
三天前砂金就请好了假，订了飞船和酒店，还查了当地的路线做好攻略。万事齐全，他本该度过一个完美的假期。
——如果今晚维里塔斯·拉帝奥没有向他表白的话。
青白色的手机屏幕光是漆黑房间里的唯一光源，砂金没有开灯，也不想开灯。他将订好的两张飞船票和高级酒店的大床房都退了，尽管系统反复确认是否退订但他依然毫不犹豫地点了“是”。这时砂金不得不承认他屏幕亮度开的太高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如此刺眼呢。
至于那份攻略，今天不小心和工作文件混在一起，落在办公桌上了。砂金心想，明天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份攻略撕得粉碎，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看见屏幕上成功退订的消息，砂金摁熄了手机，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他抬头看向窗外，夜空中灰蒙蒙一片，连星星都没有几颗，更别提月亮了。
砂金明明记得几个系统时前月亮还在夜空中亮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遮住了，一丝月光都透不过来。
他有预感后半夜会下雨，而且是大雨。看来明天的上班路得格外注意，不然一脚踩进小水坑，溅起的水花会弄湿他的皮鞋和裤脚。
2.
砂金从没想过在某方面他与那位石膏头教授出奇的合拍。
时间倒回一个月以前，那时他们还在匹诺康尼。
砂金睁开眼时，拉帝奥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书，听见动静才抬头看向从入梦池里坐起来的砂金。
砂金意识还没有回笼，只是呆坐在那里静静地喘着气。拉帝奥朝他走来，在他的旁边坐下，抬手在砂金的眼前晃了好几下对方才猛得抬起头清醒过来。
看起来他在梦中经历了很多事，拉帝奥心想。
“你醒了，赌徒。公司已经成功介入了匹诺康尼，你的计划很成功——唔？”
拉帝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砂金搂住脖子吻住了。砂金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亲得毫无章法，嘴里小声喊着拉帝奥的名字。不明所以的拉帝奥只能轻拍他的背来安抚对方的情绪。
时至今日，砂金还是没有想明白，当时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吻了上去，可能是因为受同谐影响见到了两个不该见的人，也可能是因为挨令使一刀后在虚无里走了一趟，又或许只是单纯地因为他好运的活了下来。
不管是哪个原因，砂金需要用一种方式发泄自己的情绪。
这个吻来得很突然也很荒唐，拉帝奥没有把他推开只能说是既意外也不意外，毕竟拉帝奥对砂金总是纵容过度，而这份纵容也成为了砂金持宠而娇的资本。
砂金的气息变得紊乱，华丽的孔雀羽耳坠随着动作晃得厉害，娇贵的行头也被蹭皱了，最后被主人无情地扔到地上，把房间弄得一片狼籍。
很多事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开了头之后就很难停下来了。于是他们的第二个吻来得理所当然，甚至还有第三个，第四个……最后砂金也数不过来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默认了这段关系
——互相帮忙解决生理需求，除了炮.友还能是什么。
3.
砂金曾三番五次在工作结束后溜进第一真理大学的教室，装作普通学生的模样听拉帝奥教授讲课。
看见拉帝奥厉色一边喊着“零分下一个”，“负分给我滚”，一边朝学生扔粉笔的样子，砂金才意识到拉帝奥平时和自己说话已经很收敛了。对于拉帝奥而言，只要没骂人，就相当于说了一句动听的情话了。
砂金也以此作为调情的话术，毕竟他在拉帝奥的床上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然而拉帝奥总是沉默着，仿佛对砂金的话充耳不闻，但这不妨碍他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
如果砂金对待感情有像对待信用点那么敏感的话，那么今晚他和拉帝奥也不至于不欢而散。
亏他还带了上个月买的名贵红酒，邀拉帝奥一起品尝，结果还没喝几口对方却突然开口问他：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嗯？”砂金有些意外，没想到拉帝奥会问这个，他晃了晃杯中的红酒，随口回答道，“炮.友关系呗。”
拉帝奥皱了皱眉，做了两个深呼吸，古板的学者不会说漂亮话，他沉默一会儿，似乎是在斟酌用词，最后有些迟疑地说道：“那，你觉得我们的这种关系还有必要持续下去吗？”
然而砂金却会错了意：“怎么，腻了想找新人？”
“不。”拉帝奥否认得很干脆，他的语气并不重，但是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重重地敲击着砂金的耳膜。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试着交往。”
“咳咳咳……”砂金被一口红酒呛住了，好不容易顺过来气后尴尬地笑了几声，“哈哈，拉帝奥，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
但是很快砂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了拉帝奥的表情，那时他曾一度以为像拉帝奥这样的人根本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其实砂金清楚拉帝奥从来不会开如此无聊的玩笑，打自一开始他就是认真的。
“砂金。”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拉帝奥第一次这么喊他，平时都喊他赌徒，生气了就喊该死的赌徒，再气一点就喊蠢货。拉帝奥第一次叫他砂金，竟让他的心微微一颤。
“我的意思是我爱你。”
4.
第二天一起床，摆在砂金的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另一个是更坏的消息。
第一个坏消息是：后半夜果然下雨了，而且现在还没停。
另一个坏消息是：他把伞落在了拉帝奥家里，而且没有备用伞。
春夏交接之际，庇尔波因特的雨下得格外没有规律。几天前去拉帝奥家的时候就下雨了，结果第二天放晴后砂金忘记把伞拿回来了，之后几次也把这事忘得无影无踪。
如果去楼下超市买新伞的话，在去超市的路上肯定会淋雨，目前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地下车库把他的车开出来去上班。尽管他的公寓离公司很近，平时也根本开车去上班，但权衡之下这已经是最优解了。
砂金找出了自己的车钥匙，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差点没吓死。
——拉帝奥正站在他的家门口，手里还拿着两把伞。噢，其中一把正是砂金落下的。
“呃，早安，拉帝奥。”
“早安。”拉帝奥淡淡地回答道，把伞递给了砂金，“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一路无话。换做平时砂金早就变成了拉帝奥身边聒噪的阿蒂尼孔雀一直说个不停，其实今天砂金也有许多话想问拉帝奥，但不知从何说起，他只是静静地走在拉帝奥旁边，兀自地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平心而论，砂金还是挺喜欢拉帝奥的，不过只有一点点——别误会，这只是对拉帝奥技术的肯定，砂金本人对谈感情这种事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正因为这一点点喜欢，砂金昨晚才没有明确拒绝拉帝奥，毕竟再找一个和拉帝奥一样对他胃口的新人势必要花很多时间，实在是太麻烦了。
昨晚砂金随便找了一个要加班的蹩脚借口跑了，他确信拉帝奥肯定知道是假的。今天一大早就跑到他家门口，不可能只是给他送伞的吧。
砂金走得心不在焉，等待着拉帝奥的质问，连路上的小水坑都没怎么在意。他开始反思自己的问题，难不成拉帝奥把他那些调情的话当了真？于是心怀慈悲的真理医生就想用爱来拯救自己？开什么玩笑，床上的话怎么能当真？那是必要的手段和流程而已，能有几句是真心的？
“你还欠我一个答复。”
哈，该来的总会来。砂金回过神，这才意识到他和拉帝奥已经走到了公司楼下。前一秒砂金还在想如果拉帝奥不提，他就当昨晚无事发生，这场告白就翻篇了，他们还能继续维持炮.友关系。
砂金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一定要纠结这个吗，拉帝奥？”
“这是作为一名学者的美德。”
哎，砂金在心里默默地谈了一口气，和你们知识分子做.爱真麻烦，居然还要纠结爱不爱的问题。
“没有必要，拉帝奥。”砂金错开目光，不去看对方红宝石似的眼睛，到嘴边的拒绝的话变成了，“我先走了，不然要迟到了。”
5.
之前砂金听说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对他的评价是：时常面带微笑，真心却难以揣测。为此他还笑呵呵地对星说：“哈，朋友，别把我想得太坏啊。”
然而现在砂金只想附和道：“是啊，谁让真心这种东西本就难以揣测呢。”
就连砂金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他是钻石手下的不良资产清算专家，但不擅长处理感情。他可以在赌桌上孤注一掷，买定离手，但在对待拉帝奥的告白时却格外的优柔寡断。
砂金本有两次拒绝拉帝奥的机会，一是昨晚，二是今早，而眼下正是第三次机会。
这次公司的会议博识学会也有派代表参与，拉帝奥正是代表之一，他正坐在砂金对角线的位置，低着头写什么。表面上看他是在做会议记录，实际上砂金看得出来他是在批学生的论文，而且这个学生写得不错，拉帝奥很满意。
等会议结束了他就可以和拉帝奥把话说清楚。对于砂金而言，情情爱爱是一件麻烦事，那只会约束他，耽误赌徒下注的时间，砂金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经营一份感情。
尽管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但是砂金已经下定了决心。拜托，和砂金告白的人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是被他果断拒绝，他怎么可能会让某人成为这个意外，这可不像砂金的作风。
会议结束后，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会议室，而砂金跟在拉帝奥后面叫住了他。
“拉帝奥，我们把话说清楚吧。”
砂金微微抬起下巴抱着双臂，谈判经验告诉他这个姿势最有压迫感，但由于他们两个人悬殊的身高差距，这招对拉帝奥可谓是一点用都没有。
没人知道这在之前砂金已经打了多少遍腹稿，然而维持这幅云淡风轻的表情就已经用了他全部的力气。砂金正欲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撕开了表面的平静。
切，谁啊。砂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他的助理的名字。砂金瞟了一眼拉帝奥，看见对方摆出一副会等他的模样才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小助理颤颤巍巍的声音：“总监，您上个星期前往的那颗星球的资产评估报表出了点问题……我看您不在办公室，所以才打电话的。”
“知道了，我马上去处理。”砂金随口应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这通意料之外的电话扰得他心烦意乱，他抬头与还没有走的拉帝奥对视正欲继续刚才的话题，没想到对方却先他一步开口：
“容我提醒一句，现在你应该马上去处理工作，而不是在我这个庸人身上浪费时间。”
“但是我……”
不给砂金挣扎的机会，拉帝奥头也不回地走了。
6.
总有人喜欢在公司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而这些人带来的烂摊子却要P45级别的砂金总监来处理。一颗星球的资产评估报表内容太多，等砂金核实完已经过去好几个系统时了。
工作结束后砂金就马不停蹄地前往博识学会，然而在学会里绕了一圈都没有看见拉帝奥的影子，一问才知道他今天有课，已经回学校了。
看来今天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啊，砂金露出一个苦笑。
站在砂金旁边的学者注意到了砂金细微的表情变化，对此，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伸手拦下了准备离开的砂金总监，对上砂金略带疑惑的目光后，又鼓起了双倍的勇气，向砂金问道：
“虽然很冒昧，但我还是想问您，砂金总监。”她微微停顿了一秒，压低了声音，“请问您真的在和拉帝奥教授交往吗？”
“哈？”
博识学会的学者一向以严谨著称，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砂金开始思考，难道他和拉帝奥在公司的其他人眼中居然是这种关系吗？
见状学者马上摆了摆手，朝砂金鞠躬道歉：“对不起，砂金先生，如果不是的话就当我没问。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的反应过于应激，砂金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摆回了那副平时微笑的样子安抚学者：“没事的，朋友。不过事实上……”
不过事实上……
我和他确实没有在交往——理论上，这才是砂金的后半句话，也是最符合实情的一句话，可砂金偏偏说不出来，他迟疑了好几秒，没有了下文。
或许，他也可以说：拉帝奥确实想和我交往。但很遗憾，这句话他也说不出来，仿佛如鲠在喉般。他狡猾的大脑想了又想，居然得不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既然想不出答案，那么索性不想了。
——只留学者呆滞地看着砂金离去的背影。
砂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中找到了那份旅游攻略。实不相瞒，这份攻略他认真做了很久。
在昨晚之前他一直很期待和拉帝奥一起去看极光，如果那位聪明的学者没有犯蠢和他告白就好了。
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砂金把手中的攻略撕成两半，然后精准地投入垃圾桶里。
7.
虽然发生了太多倒霉的事，但在赌场上砂金的好运从未缺席。尽管赌桌对面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但砂金却从未失手，面前的筹码越堆越高，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妄想看穿他出千的把戏，把他拉下神坛。
但砂金的好运与生俱来，他根本不屑于出千。
砂金喜欢这纸醉金迷的赌场，轻浮，虚荣，华而不实，与他这种赌徒很是相配。
今天砂金赌了很多局，比平时多得多，他就这样一直赢下去，好运让他变成永远的赢家，好运带来财富，财富带来权利和自由，带来他想要的一切。
砂金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微微晃动后一饮而尽。这种酒的度数并不低，而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杯了，醉意逐渐蔓延，周围的目光越发不怀好意起来。
砂金心想，或许他应该优雅地退场了。
筹码被荷官清点完毕，不久后它们就会变成一笔巨额的信用点流入砂金的账户。
砂金起身离开，有人谄媚地主动要送他回家。
“谢了，朋友。”砂金立马笑着摆摆手拒绝了对方，下意识地，他很自然地说道，“有人会来……”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接我？”
春夏交接之际，昼夜温差很大，夜晚的风还带着一点凉意，容易把人吹感冒，也容易把人吹清醒。砂金扶着自己的额头，懊恼着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他已经习惯了拉帝奥会来接他，以至于就这样脱口而出。
砂金拿出手机叫了车，顺便查看了未读信息：一共有两条，一条来自托帕，让他把上个星期的石心十人会议记录发给她；一条来自翡翠，询问他是否愿意接下钻石新发布的任务。
而那个石膏头头像一点动静也没有。
维里塔斯·拉帝奥总是那样沉默，让砂金难以揣测他的心思。
——也就只有告白的时候足够直白。
这个冷冰冰的石膏头居然会说爱他，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砂金抬头看向夜空的月亮，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不过月亮永远沉默，不会给他答案。
毕竟真心本就难以揣测。
好吧好吧，站在晚风中的砂金承认，他现在确实有点想维里塔斯·拉帝奥。
当然，只有一点点。
8.
经历了数个系统时的行程，飞行船终于落地，抵达庇尔波因特的邻星。路程不算远，砂金并未因为飞行而感到疲倦，他拖着行李下了飞船，坐上了提前预定好的出租车。
砂金只是觉得假都请好了，如果不能来看极光实在是太遗憾了，无非就是少了一个拉帝奥陪他罢了。
飞船票和酒店退了之后再订有些麻烦，早知道当时只把拉帝奥的那份退掉就行了，但毕竟砂金的身份摆在那里，最后问题也算是完美解决，飞船票和酒店都订好了。
砂金先到酒店放行李，前台的接待员热情地告诉他最好的极光观测点是位于西南方向雪山的山顶。砂金笑着说他知道的，他做过攻略，不过还是感谢这位朋友告诉他这些。
白色的雪原一望无际，天地都和月光一样干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成片的雪松间隐约透露出木屋温暖的灯光。
真该让拉帝奥也来看看啊，如果他没有告白该多好，不然现在砂金就可以扯着他的围巾讨一个吻。
雪原上的人都成群结队地走着，身旁人是家人，也有朋友，更多的是恋人。砂金拢了拢新买的棉大衣，独自一人向雪山走去。
砂金还是低估了雪原的温度，尽管这颗行星与庇尔波因特临近，在银河中拥有优越的地理位置，但近夏的南极圈气温还是冻得砂金手脚发凉。
砂金一向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身上的衣物好看是好看，但不足以对抗寒风。不过好在他的寒冷忍耐阈值一向很高，这点小麻烦不足以阻挡他上山的路。
砂金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稍作休息，他抬起手呼了口气，给已经通红的手带来些许热源。
突然砂金的面前投下了一个阴影，遮住了所有的光源。砂金没有抬头，对方也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砂金知道对方是谁，有些意外，但也有些不意外；有些欣喜，但也只有一点点。
最后还是砂金打破了这份沉默：“嘿，拉帝奥，好巧啊。”
拉帝奥伸手把砂金棉大衣的扣子全部扣上，然后摘下自己的围巾，把它围在砂金的脖子上：“我劝你还是快走，不然一会儿到了山顶就没好位置了。”拉帝奥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还有，不是巧合。”
说完拉帝奥转身就走，不过还没走几步就停下来回头看向还在原地坐着的砂金。对方没有要动的意思，已经把半张脸埋入围巾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拉帝奥叹了口气开始往回走，刚走到砂金面前对方就把右手抬了起来。
“教授，拉我一把。”
一声微不可察的气声后，温热的触感包裹着了砂金冰如铁的右手，他借着力站了起来，将围巾里的半张脸露了出来，嘴唇一张一合间吐出白气：
“教授，我走不动了。”
9.
砂金是个商人，商人最讲究等价交换，而他所拥有的东西很少，他不知道他可以拿什么去和拉帝奥进行交换，他不知道他有什么东西可以与拉帝奥全心全意的爱等价。
然而一旦交易的天平不平衡，平静的表面便会被打破，最后的结局就是全面崩盘。如果他真的把自己的感情赔进去了，那可真是输到一无所有的地步啊。
不过现在砂金想明白了，尽管他所能给拉帝奥的，只是一点点欣喜，一点点想念和一点点喜欢
——但这已经是他的全部筹码了。
这就已经足够了，砂金心想。
此时砂金正趴在拉帝奥的背上，拉帝奥背着他上山，如果砂金贴近点还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砂金解开了脖子上的围巾，然后把它绕在了自己和拉帝奥两个人的脖子上。
拉帝奥走得不快但很稳健，虽然多花点时间，好在最后他们还是及时到达了山顶。
他们既没有带高清的拍照设备，也没有带精密的观测仪器，因为对于两人而言，只带了两双眼睛就足够了。
夜空中蜿蜒的绿色延伸至看不见的远方，似在流淌，与银河月色交织，璀璨壮丽的极光引来人们的阵阵惊呼，雪原就此被点亮。
“好看吗？”
不过是带电粒子与大气层摩擦碰撞罢了，拉帝奥心里这样想，但是没有说不出来，毕竟那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
“教授，氛围都渲染到这了，你不应该亲亲我吗？”
10.
两人回到酒店后点燃了壁炉，跳跃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室内可比雪山顶上暖和多了。不过砂金天生的体寒，他对此还是感到不满意。
“唔……亲爱的，我好冷。”
“忍着点，一会儿就不冷了。”
砂金有些哭笑不得，谁让拉帝奥天生的强势，他被迫承受着今晚的冷与热。
彼时正值春夏交接之时。
而随着酒店墙上的挂钟指针悄无声息地走过十二
——今天已经是立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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